车轮滚动的隆隆声断续撞击着耳膜,女人被游走在肩头掌温的惊醒,恍然抬眼,惊愕地仰视着安闲而惬意的俊脸。

“醒了?”耶律尧骨沉沉发问。散发披在肩头,宽阔的额被透过雕窗的晨光映照成煦暖的金色,欣然一笑,似已经等她很久了。

点了点头,视线掠过腕上湖水般碧蓝的手串,当初被她当掉了,此时竟又带在了她的腕上。想要起身看个清楚,惊觉裘被下只裹着一件薄入蝉翼的中衣,而他贪婪的目光已从她背后舒展的旷世画卷滑向青丝下嫣红浮凸的两点。

慌忙裹紧裘被,娇羞地别开脸,轻喃,“去哪儿?”

“回宫。”他心不在焉。蛮横地扯下裘被,团玩着陷入掌间的誘人春色。

“好容易才立起威德,不打算做个圣明君主了?”嘲讽地嘟起小嘴,“如隆先所说,这些年你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找到了我,似乎又变回去了。。。。。。”

“朕终于明白那些出家人为什么要戒除女色。所谓‘婬心不除,尘不可出’。爱染之心不灭,经年的修行终将功亏于溃。”

“值得么?”

“修行之人不问值不值得。好恶从心生,无非耽着结果。缘即是劫,劫即是缘,缘或劫有什么差别呢?”

“如来处是经,无来处亦是经。轮王入世,果然是慧根深厚,福报非凡,无需开卷,心已超然。”

“呵,说什么超然不超然,朕想都没想过。只在当下——自在,随缘。”

“无所得心,无胜负心,无希望心,无生灭心,是名如如不动也。”

“呃?不懂。。。。。。”满眼迷惑,忍不住胡思乱想。罪过罪过!崇文老和尚若见一双俗男女这般谈经论道,不被气得吐血才怪。

“那就——说点容易懂的。”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突然放松了掩着胸口的手臂,裹在身上的裘被呼啦一声散落在地上。如一只攀援的灵蛇妖娆地爬上他的胸口,剥落半敞的衣衫,撑着坚实的胸膛,迎上他慌乱的目光,“这下。。。。。。懂了?”

“呃。。。。。。你的。。。。。。咳,身子。。。。。。”犹豫,压抑着亟待释放的热切,不知她身上的伤还碍不碍事?

郁闷呐,说什么他都不懂,什么都没说他倒懂了。只道“拈花一笑”,又说“心有灵犀”,二心相映,自然心领神会,语言果然是多余的东西。

“还是。。。。。。再过些日子吧。。。。。。”刻意推拒。看似劝她,实则是在说服自己。

女人但笑不语,坠入他眼底一片柔软的疼惜。不愿辜负这良辰美景,疼他,不忍看他委屈自己。

“别。。。。。。”他紧守着最后一丝理智,低沉耳语,“你的伤。。。。。。要仔细着。。。。。。”

“已经。。。。。。好多了。。。。。。”攥起灼热的大掌,与他十指交握,“那天。。。。。。我被你吓坏了。。。。。。”

那时清风,那时明月,光阴逆转,时空交错,四目相对,仿佛又回到了“辛夷坞”——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无意之中曾伤害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不关你的事。。。。。。是我一时负气。。。。。。不必这般责备自己。”

“怪我,怪我一时任性,把你吓坏了。。。。。。”

哗啦一声咧开她的衣衽,粗暴的吻像细密而急促的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脖颈上,“朕说过,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朕要你一生一世陪着朕——寸步不离!”

追逐着火热的唇,放肆迎合,“抱紧我,哥哥。。。。。。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