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马路上明明车来车往,对方的举动却偏偏尽收眼底。

御噬侧对着他,紧抱着某个长发的女孩吻得难分难舍,荷言握紧拳头,这人的确不是楷祭,却用楷祭的面目为所欲为!

他看到他的手不老实的在那女孩身上摸索着,想来肯定也是些下|流动作。

长发女孩对今晚的猎物万分满意,满心以为自己的美貌俘虏了这个男人,身子愈发紧贴着对方的,恨不得立刻融为一体。

荷言看了一会儿,终是逼着自己收回了目光,脚步如同灌了铅般往兽医诊所走去。

却不知道,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御噬就嫌恶的将那女孩粗鲁的推开。

目的达到,还委屈自己做什么,用袖子大力擦了擦嘴,黏腻的果味唇膏让他倍觉恶心。

不过就算没有回头,一样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心理波动,这又让他万分愉悦。

愉悦之中,似乎还掺杂着些别的什么,楷祭已经走了,而且百分之百不会回来,为何荷言还对楷祭如此在意?

愚蠢的人类,不懂得取舍,活该被他抓到把柄恶整!

被推倒的长发女孩尤兀自啜泣着,高大的男人已经走的连影子都寻不见了。

回到诊所,小奶猫的腿已经被处理好,见他推门进来,立刻喵呜喵呜的叫起来:还以为你把我扔了咧!

“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请问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回去之后记得不让它的伤口沾水就行,”老医生打了个呵欠,“看在你这么爱护小动物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下次记得保护好它,这么小,一般不要让它在马路上乱晃,司机开车快的时候是看不到它的。”

“是是,谢谢医生了!”

就说养动物花钱很多,荷言左手拎着牛奶,右臂弯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瓦楞纸箱,小奶猫被放在里面趴着,底下垫着一层海绵,大概是止痛针的作用发作,它有些昏昏欲睡。

凉风吹来,冷却了发胀的脑袋,吹散了萦绕不去脑中的那些绮丽画面。

“这么晚才回来!和你一起出门的蜗牛都回来了!唉这是怎么了?”荆南新开门时候不住的发牢骚,直到看到瓦楞纸箱里的小猫才住嘴。

“哇!就算你不喜欢它也不能这么虐待它吧,没给弄死了吧……”荆南新的手不老实的要去动小猫,荷言急忙制止:

“停停!不要碰它,它被车压到了爪子,我带它去包扎了,所以才回来的晚了,再说了,我是那种人嘛,不喜欢的话直接丢掉不是更好?”

进了门后荷言去找了个小碗盛了些牛奶放到了瓦楞纸箱里,等小猫饿了可以直接喝。

荆南新撇撇嘴:“说的也是,不过为什么我看你脸色这么差劲,是谁惹你了?”

荷言找来一根不用的棉质毛巾给小猫盖着,虽然这很多此一举,但明显看出他对小猫的关心。

听到荆南新这话,他顿觉烦躁:“没事,我是累的,我得马上去睡觉了。”

闭上眼睛,具是黑暗,什么都不必去想了。

荆南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扑到**胡乱脱了鞋子连衣服都没脱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没追问下去。

次日,一大早门前就吵吵的厉害,荆南新艰难的睁开眼睛,睡在另一头的荷言早已不知去向。

穿好衣服从**慢吞吞的下来,走出卧室时,他揉揉眼睛,然后掐了自己一把。

嘶——不对啊,这是哪里?还残留几只的瞌睡虫立刻被惊飞,荆南新很害怕自己被不知不觉抓回去再次软禁起来,直到荷言出现在视野里,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荷言对他耸耸肩:“老头子真的给我送了很多家具和电器,我说了不要,结果那些送的人根本不理我,把东西搬到屋里放好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唉……”

后怕的心情消弭无踪,荆南新东摸摸西瞧瞧,这小屋不大,却巧妙的把所有东西都摆开而不显得拥挤,他咂咂嘴:“你爸对你可真好。”

这些东西可都是牌子呢。

“好屁!”荷言丝毫不领情,“他一天都没养过我,我和他之间,除了血缘关系外,一无所有。”

荆南新打开迷你衣柜闻了闻,满是檀香味,没有一般家具所带的难闻味道,不难感觉到江棋对这个儿子的用心。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对了,早饭做了没?”

“还没,我去做。”

两人一同吃了早饭,荷言说有事出去一下,留下他和小奶猫守着家。

摩挲着脖子上的血玉,荷言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以前摸着的时候,总是舒服又安心,如今已经没有感觉了。

自己到底是死心,还是仍抱有希望?

问自己,竟也没有答案。

靠了,放下就放下,他荷言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的难看死了!

脚下不由得加快步伐,他要把血玉卖掉,从此以后,再和楷祭没有半点关联!

楷祭仰躺在茂密的草丛里,来到这儿以后,除非训练新狼王练习捕猎和厮杀,其他时间都是人形。

老酒虫站在他旁边,双手绞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怪不得再也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其实若血玉还在他手里,我恐怕早就因寄主契约被他召唤回去了,又何苦被困在这,元老,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漫不经心的语调,让老酒虫后背渗出冷汗,他赔笑道:“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嘛,所以……所以就摘了他脖子上的血玉,换了一个高仿的上去,要不是用血玉困住你,你肯定不会回来。”

“血玉呢?”

“在这在这……”老酒虫双手奉上,“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召唤兽之魂被抽出可是很痛苦的,你得到的,和失去的根本不成正比啊……”

“少啰嗦,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把把血玉抢过来握在手心,冰凉细腻的触感,远没有佩戴在它主人身上时好摸。

更没有它主人好摸!楷祭把血玉收进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不远处,新狼王正在和新的挑战浴血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