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是不会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的,像叶卿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会浪费口舌去问。

“想知道纯度是多少啊。”叶卿穿着白大褂,拿着试管调整幅度。

“百分之八十,这是我所知道的最高纯度。”

叶卿赞许的点点头,随即又道:“但我可以调出百分之九十。”

“别跟我打哑谜了行吗?”兆瑞不晓得对方是不是真的接受他,还是……别有所图。

“你知道的,我是毒枭的义子,我所做的事,都是犯法的,你会制止我吗?”

明亮的灯光,在叶卿眼中折射出诱人的温馨色彩。

“我有制止你吗?好,我坦白,虽然目前我还不是真正的警察,但已经在情报组实习,毕业后,将会成为情报组的一员,像我父亲一样,做一个能把罪犯所有行踪掌握在手心的人。”

叶卿放下试管,直起身子看向他。

这人一身正气浩然,他其实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那天你说,你非常想对我开枪,是不是跟你父亲有关?”

“是……就是因为你和你的父亲,他才会殉职,”说到此,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不会杀你的,我下不了手。”

他们就像是两个同时步上独木桥的人,相互对立,如果想到对岸,必须有一个人做出退让。

或者,跳下去,为对方让路。

叶卿没想到对方竟为这份,自己原以为只是贪图样貌的廉价的喜欢,做到如此地步,世上还有比爱上一个仇人更矛盾的事情么?

“你会后悔的。”他下结论,尽管从对方的眸子里可以明显看出无以言明的坚定。

兆瑞满不在乎的笑笑,眼神定在正缓慢滴出的透明**:“只要能让我覆盖掉他留在你心里的所有痕迹,我就不会后悔。”

他从嘴上拿下抽了没几口的烟,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慢慢靠近叶卿。

跟着局长那个老烟枪混了几年,害他也染上这不良习惯,只是叶卿身边的制毒品中有易燃气体,拿着烟过去简直是找死。

走到很近很近了,他认真问道:“在火车上,你为什么亲我?”

说话时的温热气息都洒在他的脸上,叶卿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因为……”劫后余生所以想表达一下喜悦之情之类的烂借口还没出口,对方已经戳穿他的心思:“这是不是代表,你肯接受我了,嗯?”

脸被人捧住转了过来,那气息就这么慢慢的变得灼热,他垂下柔软的睫毛,没有抗拒,直到快要接触之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这暧昧的气氛。

法克……到嘴的鸭子飞了,兆瑞满脸不快,叶卿咳嗽一声接起来,“义父?”

“叶卿啊,有件事需要你回国之后办一下……”

叶卿听了几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记得你们关系不错,上次还一起出车祸来着,比较亲近的人,也会比较没有防备……”

这通电话,叶卿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叫义父,一句是,嗯,我知道了。

兆瑞见他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难道他义父发现了他俩的事儿?他进来之后立刻就仔细检查过这个房间,并没有摄像头监视器之类的,那他义父是怎么知道的?千里眼?

“他要我做掉荷言。”

接受了兆瑞,不等于就能把对荷言的喜欢全部转移到兆瑞身上。

就如在午夜梦回低声吟念某个人的名字,那完全是一种无法控制改变的潜意识。

而叶卿,这么多年来从未违抗过义父的命令。

兆瑞的眉头聚拢,荷言的身份他早就知道,叶安杨是向着江英魅的,就算现在暂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但让叶卿去杀荷言,跟自己爱上叶卿有什么区别?

“你准备怎么做?”他问叶卿。

叶卿华美清冷的面容漾了进退维谷的为难……“我不知道,但我也和你一样,一定下不了手。”

开学第一天荷言因葬礼没有上学,第二天一大早虽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未婚妻’上门骚扰,但这并不妨碍他去上学。

叶卿和兆瑞也是在第二天上的学,第一天晚上才得知了江棋去世,荷言成为江家家主的消息。

万念俱灰的把书包扔在课桌上,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喧闹,荷言目光呆愣的坐下,神游天外。

南暮利用他吃早饭的时间,已经把自己的衣物拿出摆放好,而且和他泾渭分明,保镖则吩咐他们先回公司做事,二十四小时待命。

在他要出门去学校时,南暮关切的问他要不要车送,荷言二话没说揪起书包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谁知道那个小色|女还能对他做出什么事儿来!

连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都下的去嘴,能不叫小色|女么!

下意识的用手背擦擦已经肿起来的嘴唇,那小色|女力道太大,嗑的他的牙齿到现在还痛!

“……荷言?荷言!”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荷言闻声唰的扭头,“叶卿?”

那眼神,似乎是才发现叶卿的存在。

“你怎么了,我都叫了十几声了你都不应,我以为你聋了……”

荷言幽怨道:“叶卿,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如果有一天,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闯进你家里,还声称是你的未婚妻,你会怎么做?”

叶卿感到另一道目光投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当然是拒绝啊,完全陌生,也就是说彼此根本不了解,那谈何喜欢?不喜欢,又怎么做你的未婚妻呢?”

“那如果你拒绝不了她,她不仅很霸道,而且很色怎么办?”

叶卿眼睛一眯:“你遇到了?”

“是、是啦!”丢人就丢人,荷言目前急需狗头军师,当然叶卿肯定是诸葛亮级别的,“她说她叫南暮,是我父亲给我钦定的未婚妻,帮我管理江家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还强行和我同居!实在太可恶了!我又不能把她打出去,你知道我从不打女孩子的……但又没有更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