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火车站,月台上人潮涌动,一男二女正在一端说说笑笑。

那男的年约二十七八,高高大大,皮肤麦黄,满脸春风。他叫肖光辉,是红山监狱狱侦科的副科长。在上次虚惊一场的脱逃事故中,就是他在最后的分析会上首先提出叶马可能被卡死在下水道里。得到验证后,监狱把仅有的一个到北京培训的指标给了他。

两个女的是姐妹。姐姐叫林洋洋,个子高挑,曲线优美,五官端正,媚而不俗,幸运地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上班。因其单位好,人又长得特别漂亮,人品和口碑也很不错,她挑选未来的夫君很挑剔,二十五六了还没找好对象。

妹妹林巧巧虽然也很漂亮,但没那么幸运,只在红山宾馆找了一份合同工,当服务员。肖光辉在与市局刑警支队的业务往来中,认识了林洋洋,曾想追她,但遭到拒绝,后见其妹妹似乎更漂亮也更单纯,遂开始追她,得到了她姐姐的支持。

肖光辉上车后,林洋洋在车窗下意味深长地说“肖科长,你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可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辜负了我妹妹对你的一片衷心啊!”

肖光辉在车窗内嬉皮笑脸地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放心吧,姨姐!”

两姐妹会心地笑了。

红山宾馆原为红山地委接待处,地改市后,几经装修,成为红山市综合条件最好的宾馆。按着国家标准,号称为四星级,名称也便跟着摆脱土气,称为宾馆了。

这里环境幽雅,假山楼阁,喷泉小桥,尽显江南园林风味。客房为五座三层的别墅式楼房,全都棱角分明,五颜六色,掩荫在高大苍翠的密林中,更显豪华气派;每座楼前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停车坪,周围点缀着奇花异草。进来粗粗一看,还以为是风景名胜区某些国家领导人的疗养地呢。

当然,这只是一个中等规模知名度一般的地级市,很少有国家级领导来此光顾,但是,省部级厅级的官员和其他各界的名流却非常喜欢这个地方,再加上这里离省城很近,交通也很方便,所以无论是哪个季节,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每座楼前总是停满了各式的高档小车,更加凸显这里的辉煌与气派。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些高官名流都是在这里休养开会,知道的却不以为然,因为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大多数不只是冲着这里的环境,最主要的是冲着这里的软件设施,再说白一点,就是这里不但有非常漂亮的宾馆服务员和许多价廉物美的夜总会小姐,而且治安环境非常好,不必担心公安局忽然查房,影响这些名流的形象。

红山市在全省并不怎么出名,但在名流圈里,这个**乐窝却是非常著名的,连附近一些省市的相关人士也很熟悉,频频光顾。

五号楼在最里面,装修最豪华,其中的208号,自封为总统套间,是这个宾馆也是红山市所有客房里条件最好的,住一晚要两千八百八。林巧巧凭其姐姐的关系和百里挑一的姿色,做了这个房间的专职服务员。

白天送走雄心壮志的男朋友后,被他的喜悦所染,她今晚的心情很不错,哼着小调,正在套间内细细地打扫卫生。

忽然,灯灭了,漆黑一团,正当她准备摸索着出去时,门口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惊问“谁?”

没有回答,声音也没了。

她赶紧慌乱地往外走。快到洗手间门口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来,紧接着她的脖子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人一下子瘫倒下去,人事不醒。

偷袭她的人比较胖,应是一个成年男子。他将门轻轻地关上,也不开灯,将林巧巧抱到**,如饿狼一般,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服……

天花板上,烟雾探头内,一个具有夜视功能的小镜头似老天爷一只愤怒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盯着这不堪入目的一刻,但又无可奈何。

宾馆后面的一条小街上,树影重重,静静地没有几个人影。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内,一个人用一床被子盖住一个小电视机,耳插一个耳塞,手拿一个采访机,不时地掀开被子看一眼林巧巧被强奸的镜头。他气得咬牙切齿,不想看这一幕,盖上被子,拿出手机,拔了几下后又停住,摇摇头,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膝盖。

公安局的单身宿舍内,身穿警服的林洋洋一人在房间内烦躁不安地走过来走过去,口里喃喃地念着“今晚是怎么啦?”她拿起手机拔她妹妹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总统套间内,林巧巧慢慢地醒了过来,只见室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任何人影。她的头很重,稍稍动一下后,又觉得下身疼痛异常。她掀开被子一看,只见自己下身**,落红斑斑,不堪入目。她不禁掩被啜泣,浑身**,极尽凄然。一会,她慢慢地抬起头,缓缓地环视四周,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把厚厚的钞票,压着一张便头,毛毛草草地写了几行字:

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竟还是处女,真是难得。你不应该报案,否则找不到好老公。现给你八千元,做一下处女膜修复手术吧,你男朋友看不出来的。

林巧巧看后,愤怒地一把将钱扫到地上,将那张纸条撕个粉碎,又低声而异常沉重地啜泣起来。

一阵电话声忽然象炸雷般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响了几遍后,她迟疑地拿起电话,却是客房部经理鲁伟打来的“林巧巧,你是不是在套间内搞卫生?”她尽可能平静地回答一声“对”。

“这么晚了,不要搞得太久,注意安全。”

“我没事,谢谢经理!马上就完了。”

“那好,你快点出去。”

林巧巧放下电话,又哭了一会,忍着疼痛,下地将钱捡起,用一个塑料袋装好,又把碎纸片一块一块地捡起来,丢到洗手间的马桶里,连冲两次水。匆匆地整理一下被褥后,她拿起钱袋,擦干泪痕,蹒跚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