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似是而非地笑了:“我就是心狠手辣怎么了?在我眼里,骨血关系一不值!原本想让你死得安稳一些,可你偏偏要动我在意的人!今晚,你就当着侄女儿的面,好好地被疼爱一番吧!”

话音刚落,一名蒜头鼻的肥胖男子,撩开裤袍,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史无前例的剧痛在体内遽然爆开,他差点儿晕了过去!

“桑玥!你不是人!你……”未说完,肥胖男子又是一记猛烈的冲击,他似乎听到了……撕裂的声响,鲜血顺着大腿汩汩滑落,染红了他白皙的肌肤。

肥胖男子一边……,一边流口水,那湿湿的、腻腻的唾沫顷刻间就染了冷昭白皙光洁的脊背,令他通体恶寒,肝胆俱震!

紧接着,身后一轻,他略微喘息,可还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再次痛不欲生。

痛!屈辱!悔恨!生不如死!冷昭不曾料到,桑玥会无耻到这种地步!这简直是道德沦丧、人神共愤!

她找人强了他!还是男人!还是丑陋不堪的男人!还是丑陋不堪的男人轮番上阵!

她倒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好戏一般看着他被凌辱。

冷昭想开骂,玉如娇早他一步点了他的穴道,如今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再无自尊可言。

桑玥仿若并不在意这副活chungong有多恶心似的,只静静地茗茶,偶尔和冷昭对视两眼,莞尔一笑,这笑,纯洁高,胜似一朵静谧的水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观赏书法名画呢。

其实,不看那些歪瓜斜枣,但论冷昭“承宠”时的羞愤模样,还真真是美得勾人心魄,她忍不住上前,探出手,摸了他那白皙嫩滑的脸一把,甜美一笑:“舅舅的手感真不错,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着!”

冷昭恶狠狠地瞪着桑玥,他要记住这种屈辱!他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要忘记!他要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地诅咒桑玥!诅咒她……不得好死!

翌日,一道石破石破天惊的消息震碎了京都的上空:冷昭和郭玉衡相爱相杀,双双暴毙于青楼!

路人甲:“知道吗?冷大人跟郭公子啊,早就情投意合了!那回在熄族,郭公子其实不是跟冷小姐睡了一夜,而是跟冷大人啊!冷小姐和冷大人悄悄换了帐篷的!”

路人乙:“啊?他们两个有龙阳之癖?”

路人甲:“谁说不是呢?”

路人丙:“啊?不是吧?冷大人都四十多了,郭公子才二十,这岁数差得也太多了!”

路人甲:“你懂什么?冷家人哪个不是貌美如仙?冷大人虽年过四旬,却风韵不减当年,走到路边,还能迷晕小姑娘,而且……那里还是个雏儿……”

一阵哄笑……

路人丁:“难怪了,听郭府的丫鬟们说,昨晚赐婚给郭公子和冷小姐的圣旨一下达,郭公子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府邸,原来郭公子看上的是冷小姐的爹啊!明明喜欢冷大人,却迫于压力要娶心上人的女儿,难怪他要寻死觅活了!”

路人甲:“他们两个生前做不得夫妻,于是决心到地底下作对苦命鸳鸯。一同饮下毒酒之后,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我听熙妈妈说,冷大人那儿……完全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可见,冷大人有多爱郭公子啊!郭公子不是被毒死的,毒发之前就精尽人亡了!”

路人乙:“啊?冷大人是被压的那个啊?”

醉天骄对面的酒楼包厢内,桑玥赞许地浅笑:“这一次,你做得很不错。”

陆青云见到了桑玥的手段,哪里还敢居功?他讪讪一笑:“也是你的计策好,天衣无缝,我就是从中周旋了一下而已。”

桑玥指了指一旁的锦盒,唇角的笑若有若无,阳光洒在她美如璞玉的脸上,勾勒着那精致的五官,莫名地,她就似寒冬静立的海棠,华贵清冷了:“听说陆家近几日的经济不怎么好,你拿去周旋,应该够了。”

要恩威并施,别人才会死心塌地替她办事,这个道理她懂,因此,但凡效忠于她的,她给予对方的回报都远胜于对方的付出。

陆家名下的药店治死了好几个人,的确是饱受重创,生意一落千丈,陆青云瞄了一眼黄灿灿的锦盒,吓得差点尖叫!这……这是不是太多了?

但他终究没有拒绝,而是忐忑地收下,心道:大不了,下回再多替桑玥办点事。

桑玥纤细的手指按了按眉心,若有所思道:“一定要确保这些言论散播到京都的每个角落,不,大周的每寸土地!”事实上,它们并非简单的言论了,高尚书彻查了此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二人相爱相杀。

就连王公子和李公子都供认不讳,郭玉衡就是在接到圣旨之后才闷闷不乐的。姚秩的手里,更是握有郭玉衡把冷芷若作为赌注给输掉了的契约书,这一下,谁还信他俩没有jq?

这一回,冷家的脸算是丢到外婆家了!

桑玥抿了一口茶,冷昭的死只是一个诱饵、一个网,现在,才真正是到了捕鱼的时候。

若她估计得没错,冷昭的次子,手握七十万雄兵的安国大将军——冷煜泽,要回来了!

朝阳宫。

冷贵妃穿着深紫色宫装,端坐于正殿的主位之上,她的身下,绣着活灵活现的麒麟,她身量纤纤坐于麒麟之上,明明感知到了那股祥瑞之气,她却没有丝毫的安心。从熄族回来,短短半月时光,先是她丢了凤印和统领后宫之权,被困于一偶,再是冷昭和郭玉衡暴毙之后还传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传闻。冷家和郭家,她的两个坚实后盾,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桑玥难道不是冷家人吗?她为了报仇,不惜把整个冷家赔进去!

这种完全不顾后果,一味地往死踩的打法,叫她措手不及。原以为,桑玥不论如何,都会顾及冷秋葵和陆氏的颜面,不会把冷家拖垮。可瞧着桑玥毫无章法地出招,她开始怀疑自己估计错误了。

她单手支着额头,靠着扶手,意难平。

“娘娘,如今,什么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事已至此,再多的烦心也扭转不了糟糕透顶的局面,倒不如,随了它去。”

说话的是一名和冷香凝年纪相仿的中年美妇,她的容貌虽不若冷香凝和冷贵妃的闭月羞花,却也是肤若凝脂美、眸似繁星耀,她就是冷秋葵的庶长女——冷霜。

冷霜十七岁嫁给广宣侯世子为妻,如今广宣侯过世,她的丈夫世袭了爵位,成为新一代的广宣侯。关于这位冷家长女,除了xing子孤傲些,并无特殊言论。在众人眼中,她颇为神秘,基本不出席社交活动,因此,她行事作风如何,无人能下定论。

冷霜极少入宫探望冷贵妃,她比较淡泊,不常过问冷贵妃和冷昭的事。但如今被形势所迫,二房差点儿全军覆没了,她要再不出现,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冷贵妃深深、深呼吸,双颊**数下,不难看出,她隐忍着一股子勾心的怒火,随时都会一触即发!

“太过分了,那个臭丫头,真是太过分了!她要杀就杀,还用那般屈辱的法子凌辱自己的舅舅,你说说看,冷香凝究竟生了条什么样的毒虫?她夺了冷家四十万的兵权还不够,如今又来打剩下七十万兵权的主意!冷昭死了,冷煜泽于情于理都要回京都丁忧三年,那兵权,岂不是要拱手让给他人?”

一个月,才一个月,桑玥就把手伸向了军营。冷家能屹立第一家族不倒,兵权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桑玥几个诡计,就害得冷家的势力一落千丈。真是可恶!

冷霜叹了口气:“娘娘,这许都是因果,冷香凝太过善良,无法自保,上天就送了她一个桑玥。如果没有桑玥,冷香凝如今还不是任由娘娘搓圆揉扁?”

冷贵妃绝美的眸子里迸射出犀利的寒芒:“我原本只打算寻出冷香凝,再好好地刺激她、折磨她,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冷香凝的命!”

从前冷香凝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她让冷瑶囚禁冷香凝,让冷香凝苟活,让她跟女儿、丈夫生离!而今,她对桑玥的恨,已远远超越了对冷香凝的,她要冷香凝的命,让桑玥痛不欲生!

“母妃,该喝药了。”庆阳公主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走进大殿,跟冷霜打了个招呼,尔后来到冷贵妃的身边,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用帕子擦了她嘴角的药汁,勉力一笑,“天大的事也大不过母妃的身子,母妃节哀。”

冷霜淡淡地看了庆阳公主一眼,不由地感慨造化弄人,庆阳公主的xing子随了冷香凝,桑玥的xing子却随了冷贵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换了女儿呢!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冷贵妃喝了一口庆阳公主递过的温水,冷冷地道:“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让冷煜泽免去丁忧之责,不然的话,即便不交出兵符,那七十万军也会被桑玥整得四分五裂!”

冷霜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娘娘,恕我直言,桑玥怕是没那个能耐吧!这些阴谋诡计在战场朝堂未必有用,冷昭和冷煜林都是过于轻敌,才败在了桑玥的手里,我们只要小心谨慎,不至于会被掏空冷家的兵权。”

冷贵妃一把打翻了手里的茶盏,厉声道:“要是连你都轻敌,本宫叫你来,又有何用?”

冷霜的身子一颤,行了一礼:“臣妇逾越了,娘娘恕罪。”

冷贵妃摆摆手,体虚的缘故,话里已含了几分微喘:“吊唁的时候,你看紧云阳,别让他做傻事,要是步了冷昭的后尘,可就真是全盘皆输了。”

冷霜恭敬地应下:“是,娘娘!”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冷贵妃虚弱得根本无法抬起眼皮子,在庆阳公主的搀扶下回了卧房。

相较于朝阳宫的死气沉沉,姚府可是欢天喜地,冷昭那个贼人遇害,真是大快人心!还死得那般凄惨和丑陋,甭管真真假假,反正冷家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姚晟三兄弟隐约觉得这件事跟桑玥有关,但又没有丝毫证据指向桑玥,林妙芝受了伤,桑玥只对外宣称途中遭遇了劫匪,车夫殒命,但子归解救及时,林妙芝只受了轻伤。

姚晟带着疑惑去探望了林妙芝,恰好,贴身丫鬟小兰给林妙芝上了药,一进屋就闻到了清凉的薄荷香气。

林妙芝的脸颊微肿,于是戴了面纱遮掩,在外间见到了姚晟。

姚晟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伤得不轻,遂关切地询问道:“还疼吗,妙芝?”

林妙芝心平气和地答道:“不疼了,擦了药又睡了一晚,好了大半。”

姚晟顿了顿,道:“你昨晚从南宫府回来,遭遇的劫匪是不是冷昭派来的?”

还真被桑玥猜中了!林妙芝按照和桑玥套好的话说道:“我不认识,不知道是谁。桑玥发现我迟迟未归,就派子归去寻,在半路救下了我。他们是劫财,问我要银子,子归一出现,他们就跑了。”

姚晟将信将疑,郭玉衡会出现在冷芷若的帐篷,完全是桑玥捣的鬼,他可不信什么郭玉衡其实是跟冷昭**一度的说法,因此,也就不信冷昭会跟郭玉衡相爱想杀了。直觉告诉他,能用这么**的法子设计人,完事之后还不留把柄给官府的,除了桑玥,别无他人。

他又联想到,近日姚秩似乎跟郭玉衡臭味相投,天天往醉天骄跑,整一个纨绔子弟,半点好样都无。出事的当晚,郭玉衡似乎提前跟姚秩赌了博的,难道说,姚秩也参与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