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娇在一旁看他觉的十分有趣,插嘴道:“前辈不如把天山派的功夫多传授一些给程大哥,让程大哥去打败那两个金狗不就成了。”

酒葫芦听了击掌笑道:“不错,不错。”对程天任道:“小子你看着,我给你演练天山‘踏雪寻梅步法’,走这路步法,心中一念之中只有皑皑白雪中红梅一支,我欲踏雪而取之。真气守于丹田经由灵台、大椎、风府一线直趋百会,由顶自下沿足阳明胃经一线,经下关、大迎、气舍、缺盆、乳中、关门、大巨、伏兔、足三里而至厉兑。入坤门,转入震位……”他一边口述,一边脚下不停,程天任只见一团白影在雪地旋转不停,哪里看的清什么步法。听他念的口诀也极快,想要片刻思索已是不能,只得把口诀囫囵记下。

那团白影忽顿住,酒葫芦向程天任道:“咱们天山派的功夫比那两个老头子如何?”

呼延娇抢着道:“天山派的功夫比那两个金狗自是强上一万倍了,前辈走了这许多时间,地上竟无一个脚印,真是神仙一般。”

酒葫芦眼睛一亮,笑着向呼延娇道:“你这女娃倒有些见识,做我天山派的儿媳妇倒是当得的。”

呼延娇面上一红,低下头却偷偷的望了程天任一眼。程天任干咳几声,道:“我走几步请前辈指点。”便也学着酒葫芦一般,一边念着口诀一边脚下不停,在雪地中左右穿梭。如此一来,他要分心记那口诀,又要留意脚下,脚印又重行速又慢,反不如先前。酒葫芦看的连连摇头,后来索性止住程天任,怒道:“我天山派怎会有你这样蠢笨的弟子,也难怪了,有其师便有其徒,你那师父当初便是用了五年的时间才把这一套‘踏雪寻梅步法’学的精纯。”忽然自语道,“啊呀,不好,若你也像你师父般要用上五年时间,那两个老头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若他们真的死了,我天山派的功夫岂不是不如他们金人功夫?果真如此还不如杀了这个没用的小子。”

听他又起杀念,呼延娇忙过来道:“前辈,程大哥方才只不过没有记住口诀,多练习几遍自然纯熟。既是你老人家亲自调教自然是不会错的。”

酒葫芦听了点头道:“还是我乖孙媳妇说的对,也只得如此了。我再走一遍,臭小子看好了。”说罢身形顿起,一边念口诀,一边在雪地中走动不停。口诀念完,身形顿住向程天任道:“臭小子,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若还是如此不济事,明天我索性摔断你的脖子,免的丢我天山派的脸。”又向呼延娇道:“乖孙媳,我教你一套雪地中运功的法子,有了这一套功夫你自然就不会冷了。”说着传了一套行功之法,呼延娇依法而运功,果然寒意俱退。酒葫芦传完口诀之后,一声呼哨,身形凌空一翻,不知去向。

见酒葫芦不见了踪影,呼延娇向程天任道:“程大哥,这位前辈御寒的法子极是灵验,我教你。”

程天任微微一笑道:“若这位前辈要我学自然一同教我了,再说前辈传我的这套‘踏雪寻梅步法’还未领悟,所谓贪多嚼不烂,还是专一练这套步法好了。”便又用心揣摩那套步法。

这一夜风雪虽寒,程天任兴致盎然,竟丝毫不觉。待到天光微亮时,程天任才稍感困意,便席地而卧,刚要入睡,酒葫芦却神不知鬼不觉的钻了出来。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程天任身边,凑近程天任的耳朵大声叫道:“天亮了!”看着程天任慌张的起身,他却哈哈大笑,指着程天任道:“你这臭小子,怎地如此懒惰,怪道你的功夫差劲的很。走,走,走,去会会那两个杂毛。”说着一手牵了程天任一手牵了呼延娇向前行去。三人在阵中左转右转,少倾,酒葫芦顿住脚步,学着程天任的声音大声道:“你们两个杂毛,天山派来收拾你们了。”说罢,伸手一推,程天任与呼延娇向前踉跄几步,他自己却身子滑向一旁,隐在雪人之中。

程天任被他带着在阵中七转八弯,早已没了睡意,站稳脚时见对面两人正是花尔布鲁与契尔那,心中便有些慌了。花尔布鲁与契尔那对视一眼,分别从两旁向程天任包抄过来,花尔布鲁冷笑道:“好小子,昨天算你命大,今天你又送上门来了。”话音甫落身形纵起。有了昨天的经验,他怕程天任再次逃跑,并不向程天任攻击,一掌封住程天任左边退路,身子向他身后扑去。却似两人商议好一般,与此同时,契尔那一招“千夫所指”,左掌拍向程天任右路,右手骈指急点“期门”、“腹哀”、“大横”三处穴道。两人连手已把程天任前后左右四面堵死,程天任若是逃走,无论向哪个方向必被他二人所伤,若是原地不动,仍难逃契尔那一指。他们早已看出呼延娇功夫一般,只须制住程天任二人便任由处置了。

程天任只觉两股劲风自身前身后直逼而来,这两股劲风犹如排山倒海般把自己夹在其中,自己却似海中起伏不定的渔船,霎时便要被海浪吞没,他的心思仿佛也回到在海上打渔的日子,直待听到呼延娇“啊”的一声惊叫方才回过神来,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既已答应保护呼延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危险。身随念动,他脚步一转,已来到呼延娇身边,两手抱起呼延娇,脚踏坤位,转坎位,身子已在花尔那鲁与契尔那之间穿过。

花尔布鲁已算定他与契尔那这击程天任必是避无可避,在出掌之时,他似乎已经看到程天任被俘之后被自己折磨忍受不住而带自己出阵的情景,嘴角已露出一丝微笑,而且他也看到程天任呆立的情景,知道这个少年一定被吓呆了。可就在那个女子惊叫一声之后,一切都变了。程天任忽然不见了,眼前变成了攻向自己的契尔那。饶是契尔那功力深厚,收发自如,却实在是逼的太近,只听“嗤嗤”两声轻响,花尔布鲁的衣衫已被穿了两个指洞。花尔布鲁惊的出了一身冷冷汗,向契尔那怒道:“老二,你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