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郝连书、马荣便带着一干人等,到了邢道光的家门口。

“刑都头,知县相公来了,还不快快出来相迎?”马荣上前几步,大声道。

不多时,邢家大门开了,邢道光匆匆迎了出来,对郝连书躬身道:“未知知县相公到来,有失远迎,敬请知县相公恕罪。”

郝连书冷哼了一声,把手一挥道:“进去搜出那五封信!”

“是!”

他身后的众兵士和差役,便一拥而入。

邢道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道:“知县相公,您这是何故?”

郝连书还未开口,马荣便耻笑一声道:“刑都头,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装糊涂到几时?”

邢道光越发迷惑了,他与马荣向来都是不对付,当即怒声道:“马都头,你此言何意?我怎地一点都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是吧?”马荣阴笑一声,“那你就等着,待会在你家里搜出了证据,你就明白了。”

“甚么证据?”

“自然是私通梁山贼寇的证据。”

“甚么?私通梁山贼寇的证据?”邢道光勃然大怒,指着马荣喝道,“马都头,你把话跟我说清楚,我几时私通梁山贼寇了?”

“刑都头,别跟我置气,证据搜出来了,你就甚么也狡辩不了了。”马荣哼声道。

“你……”

邢道光还要辩解,郝连书喝道:“够了!”

邢道光心中一凛,只得作罢。

郝连书冷冷道:“一切待证据搜查出来之后,再作计较。”

这时,一群兵士匆匆出来,为首一名小校手里拿着一叠书信,道:“禀告知县大人,这便是我们在刑都头房里搜到的十几封书信。”

郝连书点了点头,冲一同而来的那个酒保道:“你送的那五封书信,是哪五封?”

那酒保上前,从这一沓书信中挑选了五封出来,战战兢兢道:“知县大人,就是这五封了。”

郝连书点了点头,接过看了,信纸正面内容全是酿酒之法,而信纸背面一片空白。他当即对马荣道:“马都头,取火来,炙烤一下。”

“是。”

马荣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和桐油灯取来,点燃,然后将五封书信中的信纸取出,然后摊开来,在火苗上炙烤。

很快,奇迹出现了。

只见那信纸的无字背面,竟然显然出了一列列的字迹。

“咦!”

看到这一幕,邢道光一脸不敢置信地发出了声音。

而郝连书则当即下令:“马都头,快把那封书信拿来给本县瞧瞧。”

邢道光立即照办。

郝连书接过书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同时当场诵读道:“刑兄钧鉴,自从前些时日一别,小弟甚是挂念刑兄安危,特着人来送信叮嘱叮嘱,眼下刑兄身在曹营心在汉,尚需多多忍耐,不可轻易造次,待那郝知县对你放松警惕,再行事不迟……”

看到这,他已心中愤懑之气渐起,哪还有心情再往下读去,只看了一眼落款,当“梁山武大”四个字落入他眼帘之后,他的情绪已然到了爆发边缘。

“其余四封,也拿来与本县看了。”郝连书喝道。

马荣当即将另外四封书信拆了,将其中妹封信纸拿在火苗上炙烤。

几乎毫无例外,这四封书信的背面,均有字迹出现,内容落款全是“梁山武大”。

“给本县拿下这吃里扒外的内贼。”郝连书指着邢道光,愤怒地喝道。

“是!”

顿时,一群兵士执刀上前,将邢道光团团围住。

“知县相公,您说甚么?属下……属下是吃里扒外的内贼?”邢道光瞪大了眼珠子道。

“怎地,难道不是?”郝连书说着,将手中信纸狠狠地扔了过去,“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邢道光将信纸接过,扫了一眼,当场色变道:“知县相公,冤枉,冤枉,这书信的背面有字,属下根本不曾知晓,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却是马荣冷笑一声,“刑都头,你的意思是,我和知县相公联合起来,栽赃嫁祸于你?”

“你……”邢道光恨恨地看了马荣一眼,“马都头,你少来落井下石,你我的恩怨,人尽皆知,焉知不是你借此事大做文章?”

马荣耻笑道:“刑都头,你也太小瞧我马荣了,我马荣虽非甚么正人君子,却也非是甚么小人,莫说我不会下作到利用如此手段坑害你,就是这信纸上的笔迹,也与我迥然不同,还有,这信纸上的字迹能隐形,我根本办不到,我如何来栽赃嫁祸于你?”

“这……”邢道光百口莫辩时,忽然指着那酒保道,“你这厮害人不浅,你不是说这信是你们掌柜的给我的酿酒配方么?”

那酒保苦着脸道:“刑都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

邢道光气得差点吐血。

“都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拿下此贼?”马荣喝道。

众兵士正要一拥而上,就在此时,西城门方向忽然战鼓轰轰齐响。

“不好,梁山贼军要攻城了。”郝连书脸色一变道,“快,速速去西城门。”

不料,邢道光奋力挣扎道:“知县相公,为证明我是受冤枉,不若拿我家人为质,让我去与梁山贼军厮杀,我若有丝毫懈怠,但请知县相公斩我和我家人之头。”

“这……”

见邢道光如此说,郝连书有些犯难,难不成这真的是有人设的局?

见他犹豫,马荣道:“知县相公,千万别信这厮的鬼话,他这分明是借此金蝉脱壳……”

“马荣,你给我住嘴!”邢道光怒不可遏,“我若金蝉脱壳,我这家人如何金蝉脱壳?我邢道光岂是那种为了自己小命,而置自己家人性命于不顾的卑鄙小人乎?”

“这……”马荣无言以对。

“好,刑都头,本县今日便信你一回,稍后本县便许你出城厮杀,你若有所斩获,本县便放了你家人,重新对你委以重任。”郝连书道。

闻言,邢道光大喜过望,当即跪拜道:“多谢知县相公厚恩。”

当下,郝连书带着邢道光、马荣等人直驱西城门。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城门之上,只听得城下一人叫骂声不绝于耳。

郝连书问守西城门的小校道:“何人在城下叫骂?”

见是知县郝连书,那小校忙道:“知县大人,是梁山贼将花荣在城下挑战叫骂多时。”

郝连书随即对邢道光道:“刑都头,敢出城挑战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