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宿元景询问,徐宁有些惭愧地道:“实不相瞒,太尉大人,这武大头领待我确实不薄,我们一家来到济州梁山后,备受优待,连我娘子私底下都盛赞武大头领为人宽厚。”
说到这,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太尉大人放心,我徐宁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绝不背叛大宋。”
宿元景顿时肃然起敬。
毕竟,他自己都已经暗中投靠了梁山,但这徐宁能坚持效忠朝廷,比自己要难能可贵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宿元景打了个哈哈,略过此事,然后道,“是了,徐骠骑,近期可有什么情报,要老夫带回去呈给陛下的么?”
“倒是有一份重要情报。”徐宁道。
“什么重要情报?”宿元景心中一凛。
“是这样的,据我掌握的可靠消息,济州梁山军之所以能段时间掌握消息,是因为他们有一套远距离传送消息的设备,这种设备叫做手摇式电报机。还望太尉大人回去后,能如实向圣上禀报。”
“好,老夫回到京师后,定会向圣上禀报此事。”宿元景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好笑,这事儿,要老夫禀告皇帝,可能么?
徐宁根本不知宿元景已投靠了武大,继续道:“据我所知,梁山军机密营在京师设有秘密站点,希望圣上能予以查获,同时,也希望圣上能设法在京师抓捕他们的机密员,然后予以策反,一旦此事成功,我们便能随时掌握梁山军的动向,甚至也能拥有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电报队伍。”
“好,老夫省得。”宿元景又道,“徐骠骑,还有别的么?”
“没了。”
“那好,咱们就此打住吧。”
“是。”
随后,二人各自散去。
殊不知,宿元景刚一走,便被武大叫去了。
宿元景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定是武大看到自己和徐宁在暗暗嘀咕,有意问一下。
是以,宿元景见到武大后,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和徐宁的谈话内容说了。
“看来这个徐宁兄弟,还幻想效忠大宋,做大宋的臣子呢!”武大冷笑道。
“驸马爷,以你的意思,该不会对徐宁……”
宿元景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武大笑着摆手道:“宿太尉,不必紧张,我武大没那么小气,这徐宁兄弟虽说心向宋廷,但也正说明此人忠正可靠,眼下他还忠于宋廷,但一旦大宋被灭,他也就容易归顺了。”
“驸马爷心胸宽阔,常人所不能及也。”宿元景感叹道。
武大谦虚一笑:“宿太尉谬赞了。”
“是了,驸马爷,有一件事,老夫倒想请教一番。”宿元景忽道。
“宿太尉但说无妨。”
“不知驸马爷将如何处置方腊和方天定父子,以及其宗室?”宿元景道。
“宿太尉,我也不瞒你,最理想的情况,就是送给大宋朝廷,交给他们处置,不过,我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宿元景愣道。
“我济州梁山军此次劳师远征,牺牲了不知多少将士,才总算生擒活捉方腊和方天定父子,大宋朝廷总得花点代价来赎吧?我的要求不高,十万两银子。”武大慢悠悠地道。
“十万两?”宿元景有点哭笑不得,“十万两银子倒是不多,事实上,朝廷曾公开发布过悬赏招募死士,谁能刺杀方腊,就是十万两银子。不过,驸马爷,以你们济州如今的经济实力,这十万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哎,宿太尉,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武大嘿然一笑,“十万两银子,对我们济州而言,的确是不多,但蚊子腿好歹也是肉啊!再说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这十万两银子,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呢!更何况,这十万两银子到了我们手里,发挥的作用,可远远不止十万两呢。”
“这倒也是。”宿元景点头笑道,“那好,此事老夫回东京后,便向朝廷奏报此事,估计朝廷不难批复下来。”
“好,只要这十万两银子批复下来,我就让人将方腊、方天定父子送到东京,要杀要剐,都由你们。”武大痛快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
当晚,宿元景便先行乘飞艇回东京。
两日后的晚上,飞艇在东京的皇宫之中顺利着陆。
随后,宿元景便到了钦宗赵桓的寝宫,向其述说方腊、方天定父子被生擒活捉一事。
“什么?梁山军这般快便将方腊和方天定父子捉了?他们是怎么办到的?”钦宗赵桓不敢置信地道。
宿元景这才将方腊和方天定父子大致被擒的经过说了。
听完,钦宗赵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好一会后,他才咬牙道:“区区两万梁山军,便将盘踞在清溪县帮源洞的方腊贼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并顺利将方腊和方天定父子拿下,还全身而退,这梁山军,端的是可怕啊!要是将来对朕也来如此一手,那该如何是好?”
宿元景显然早已预料到他会有此一说,宽慰道:“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咱们京城之内就有禁军三十万,京师周边还有数十万守卫京畿地区,梁山军若是敢来,区区几万人马,根本不顶事。更何况,我们手里有三八大盖这等利器,若是他们敢乘飞艇来,完全可以将他们的飞艇一一击落。”
对于三八大盖的威力,钦宗赵桓是亲眼见识过,是以渐渐放下心来。
“对了,宿爱卿,此次你回来,怎地没将方腊和方天定这帮乱臣贼子带回来?”钦宗赵桓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宿元景随即将武大的条件说了。
“什么?武大那厮真的这般说?非要我们拿银子去赎人?”钦宗赵桓惊道。
“是的,陛下,武驸马就是这般说的。”宿元景道。
“这个天杀的武大,朕已经将青州、登州、密州和海州四地的治权给了他,他竟然还不满足?竟然还敢向朕伸手要十万两银子?他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钦宗赵桓怒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这个武大,如此得寸进尺,叫朕如何息怒?”钦宗赵桓怒不可遏道。
“陛下,十万两银子,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当初咱们悬赏的赏银就是十万两。而且,若是咱们武驸马将方腊父子送来,咱们正好拿此事做做文章。”
“做做文章?”钦宗赵桓愣道,“怎么做文章?”